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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1-9-读书笔记(三十二)-《契诃夫文集》(六)上([俄] 契诃夫 [译] 汝龙)药品是甜的,真理是美的,咖啡是苦的,生活是什么啊?

《契诃夫文集》(六)上([俄] 契诃夫 [译] 汝龙)药品是甜的,真理是美的,咖啡是苦的,生活是什么啊?

   这周还行不是特别忙,照常更新阅读笔记。

目录

一八八七年

  • P3 新年的苦难
  • P10 香槟
  • P17 严寒
  • P24 乞丐
  • P31 仇敌
  • P46 善良的日耳曼人
  • P51 黑暗
  • P56 波连卡
  • P63 醉汉
  • P71 疏忽
  • P76 微罗琪卡
  • P91 大斋的前夜
  • P97 受气包
  • P103 祸事
  • P110 在家里
  • P120 彩票
  • P126 太早了!
  • P133 邂逅

阅读笔记

1. 新年的苦难

  • P3
       “你真是胡思乱想:连拜年都不打算去了!我同意,拜年是蠢事,是偏见,这种事不该做,可是,如果你胆敢守在家里不去,那我就要起誓,我走,我走就是……永远不再回来!我都要急死了!我们只有一个舅舅,你……你都不肯去拜年,懒得去拜年?表妹连诺琪卡那么爱护我们,你这不知羞耻的人居然不愿意去对她表一表敬意?费多尔·尼古拉伊奇借钱给你用,哥哥彼嘉那么喜欢我们全家人,伊凡·安德烈伊奇给你谋过差事,可是你!……你一点心肝也没有!上帝啊,我多么凄惨!对,对,你蠢得不可救药!你不配有我这样温柔的妻子,只配娶个巫婆,让她随时折磨你!可不是!这个不害臊的人!我恨你!我看不起你!你马上就走!
    (烦的一批,过年就过年,发个微信多好,穿什么门啊!自讨苦吃。)

2. 香槟

   非常喜欢《香槟》这篇小说,写得是一个无赖汉的想法,我感觉里面融入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1)极致的景物描写,各种场景的切换非常地顺遂,而且很生动,不会让人感到生硬;2)微妙的心理描写,男主的心理很奇怪,但很自然,这不就是无赖汉的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心思吗?3)精致的哲学描写,有一些人生感悟融在文中,看起来,老让我思考不少。

  • P11
       我记得,我正跟我妻子一块儿过年。我们在桌旁坐着,懒洋洋地嚼东西,听耳聋的电报员在隔壁房间里按电报机而发出的单调响声。我已经喝过五杯掺麻醉剂的白酒,用拳头支住我沉甸甸的脑袋,想着我那种没法克制和摆脱不了的烦闷,可是我妻子坐在我旁边,眼睛紧盯着我的脸。她凝神瞧着我,只有世界上除了漂亮的丈夫以外什么也没有的女人才会这样瞧我。她痴心地爱我,像奴隶一样,不但爱我英俊的外貌或者灵魂,而且爱我的罪恶,爱我的怨恨和烦闷。 就连我发酒疯,不知道该拿谁出气,便把她痛骂一阵,她也还是爱我这种残忍。
    (她这样爱我对我而言是一种这麽,哈哈!无赖汉。这就是传说中的汗的汗死涝的涝死。)

  • P12
       外面正是宁静的寒夜,现出一派冰冷而阴森的美。月亮和它旁边两朵松软的白云高挂在小车站的上空,一动也不动,像是粘在那儿了,仿佛在等什么东西似的。它们洒下淡淡的清辉,温柔地抚摸白色的大地,似乎生怕触犯它的羞涩。那种亮光照亮了一切:雪堆,铁路的路堤……四下里静悄悄的。
    (非常棒的,转镜,温柔的抚摸着白色的大地,契诃夫真得很喜欢写月亮、月光,总是冷清但温柔。)

  • P13
       一棵高高的杨树披着重霜,出现在淡蓝色的幽曙里,活像一个穿着白布尸衣的巨人。它严峻而沮丧地瞧着我,仿佛我一了解自己的寂寞。 我看了它很久。
       “我的青春白白地断送了,如同没有用处的烟蒂一样。我接着想,“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我原在中学念书后来被开除出来。我出生在贵族家庭,可是没有受到教育,没有养,我的知识不会比哪个加油工人多。我没有安身的地方,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更没有我喜爱的工作。我任什么本事也没有,在这年富力强的时候只好跑到这个小车站来做站长。我这一辈子除了失意和灾难以外什么也没经历过。那么还会发生什么不吉利的事呢?”
    (这种不合时宜的反思,让人不禁觉得这不是个无赖啊!不过,往下看。)

  • P14
      列车隆隆响着从我面前飞过去,车窗里红色的灯光漠不关心地照着我。我看见它在小车站的绿灯旁边停住,歇了一会儿又往前开去。我走了两俄里光景,又往回走。凄凉的思想没有离开我尽管这在我是痛苦的,然而我记得我当时似乎还极力把我的思想弄得更凄凉,更阴暗。您知道,凡是思想浅薄而自命不凡的人往往在感到自己不幸的时候反而得到某种愉快,他们甚至在自己面前卖弄自己的痛苦呢。 我的思想有许多是真实的,可也有许多是荒唐的,带着夸耀的意味,我那句问话“那么还会发生什么不吉利的事呢”就有一种孩子气的逞强意味。
    (无知有时候也是有好处的,不会去思考烦恼,不会将自己的心绪连接到大脑上,也是挺有趣得,我突然很不喜欢哈哈这个词,以后少用。)

  • P15
       桌旁坐着个小女人,生着一对又大又黑的眼睛。 这个新来的女人年轻、美丽、轻佻,发散着一种撩人的香气,我的桌子、灰色的墙壁、粗糙的长沙发……总之一切东西,直到最小的一粒灰尘为止,似乎都因为有这个人在场而显得年轻了,快活了。讲到我们的客人轻佻,我是凭她的微笑,凭她的香气,凭她看人的时候睫毛颤动的特别神态,凭她跟我妻子这个正派的女人讲话的口吻体会出来的。……我妻子用不着对我说,我就知道这女人是从丈夫那儿逃出来的,她丈夫又老又蛮横,她善良而快活。我看头一眼就全明白了,再者在欧洲也未必会有一个男人不善于一眼认出具有某种气质的女人吧。
    (美丽的大眼睛,哦!无赖的气质出来了,果然,前面的铺垫都是为后面的反差服务的。)

  • P16
       乌黑的眼睛,深情的眼睛,
      炽热而美丽的眼睛啊,
      我多么爱您,
      又多么怕您!

      我不记得后来的事了。凡是想知道爱情是怎样开始的人,就请他去读长篇小说和冗长的中篇小说吧。我却不想多说,只想仍旧引用那首愚蠢的抒情歌曲的句子了:
      看起来,我遇见您
      是在不吉利的时辰。……

      一切都土崩瓦解,天翻地覆。
    (眼睛确实值得着重描写,一个人的精气神,真得可以在眼睛里看得明明白白。)

3. 乞丐

  • P29
       “是这样。当初我到您家去劈柴,她一开头总是说:'唉,你呀,醉鬼!你这个遭到上帝诅咒的人!你怎么还不死哟! 然后她就在我对面坐下,闷闷不乐,瞧着我的脸,哭着说:'你这个不幸的人啊!在这个世界上你一点快活也没有,而且到了那个世界,你这个醉鬼也还要下地狱,遭火烧! 你这倒霉的人啊!您知道,她照这样说了许多。讲到她为我发过多少脾气,流过多少泪,我都没法对您说了。不过顶要紧的是,她替我劈柴! 要知道,先生,我在您家里连一根柴也没有劈过,全是她劈的!至于为什么她要救我,为什么我瞧着她,就改邪归正,戒掉酒, 我也没法对您解释清楚了。
    (刀子嘴豆腐心,典型的好人!)

4. 仇敌

  这篇文章我非常喜欢,主要是写得太好了,虽然人物不多加起来一共就俩,但可以看出来契诃夫非常用心的去写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之间的冲突、联系与对抗,没有像电影里动手动脚,却可以看出两个人之间的“腥风血雨”,不相称,确实是一个大难题啊!

  • P33
      接着是沉默。基利洛夫扭转身去用背对着阿包金,站了一会儿,慢慢走出门厅,来到客厅。凭他那种不稳定的、心不在焉的步态看来,凭他在客厅里把一盏没点亮的灯上的毛茸茸的灯罩扶正又看一眼摊在桌上的一本厚书的专心神情看来,这时候他既没有什么主见,也没有什么愿望,脑子里根本没有什么想法,大概已经不记得他家门厅里站着一个外人了。客厅里的昏暗和寂静显然使他越发麻木。他从客厅走进他的书房,不必要地把右腿抬得过高伸出手去摸索门框,同时他全身流露出茫然的神态,仿佛闯进别人的家里,或者生平第一次喝醉酒,眼前正在困惑地体验这种新的感觉似的。有一道宽阔的亮光越过书架,照到书房的一面墙上,书房有一道门通到卧房,这道光同石碳酸和酒精的浓重窒闷的气味就是从微微拉开的卧房门缝里漏过来的。……医生在桌子前面一把圈椅上坐下,呆呆地朝桌上一本被灯光照亮的书,瞧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走进卧房去了。
    (一点痛苦的字眼都没有,却处处流露出浓浓的悲情与不幸。)

  • P33
      这儿,在卧房里,是死一般的寂静。一切,就连顶小顶小的东西,都在雄辩地述说着不久以前才过去的那场风暴,述说着疲劳。如今一切都在休息。一支蜡烛立在一张方凳上,夹在密密层层的药瓶、药盒、药罐中间,一盏大灯放在五屉柜上,它们把整个房间照得明亮耀眼。靠近窗口的床上,躺着一个男孩,睁着眼睛,脸上现出惊讶的神情。他不动弹,然而他那对睁开的眼睛似乎在一刻不停地变黑,越来越深地陷进眼眶里去。他母亲跪在床前,两条胳膊放在他身上,脸埋在被子的皱褶里。她像那个男孩似的一动也不动,然而她那扭弯的身体和那两条胳膊显出多么生动的活力啊!她把全身扑到床上,用尽力气如饥似渴地贴紧它,仿佛好容易才给她那疲乏的身体找到安宁舒适的姿势,生怕变动它
    (接上面的,这是,母亲的表现,上面那段是父亲的表现。)

  • P34
      人们谈到死亡而想到的那种阴森吓人的恐怖,在这个卧房里却不存在。这儿普遍的麻木、母亲的姿势、医生脸上的冷漠神情都含着一种吸引人和打动人心的东西,也就是包藏在人类哀愁中那种细致而不易捉摸的美。人们还不会很快就领会或者描写这种美,恐怕只有音乐才能把它表达出来。就连房间里这种阴郁的寂静也可以使人感到那种美。 基利洛夫和他的妻子没开口说话,也没哭,似乎他们除了感到失去儿子的惨痛以外,还感到他们处境的凄凉:如同从前他们的青春在某个时期消失了一样,眼前他们养育儿女的权利也随着男孩的死亡永远消失了!医生四十四岁,头发已经花白,看上去像个老人,他那憔悴多病的妻子三十五岁了。安德烈不仅是他们的独生子,而且也是最后一个孩子了。
    (痛到极致,就是麻木了!不过,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美啊,好迷惑啊。)

  • P36
      阿包金的声音激动得发颤。这种颤音和这种口气比他的话语动听得多。阿包金本心是诚恳的,可是值得注意的是,不管他说什么,他的话总显得做作,缺乏感情,华而不实,很不得体,对医生家里的空气也罢,对那个正在不知什么地方垂危的女人也罢,简直像是侮辱。他自己也感觉到这一点,生怕别人误解,因此极力给他的声调添上委婉和柔和,为的是即使不能用他的话语折服人,至少也让他诚恳的声调感动人。一般说来,话无论说得多么漂亮和深刻,也只能影响不关痛痒的人,却不见得总能满足幸福的或者不幸的人。就因为这个缘故,沉默才常常成为幸福或者不幸的最高表现一对爱人倒是在沉默的时候才更加互相了解,在坟墓旁边发表的激昂慷慨的演说却只能感动外人,死者的寡妇和孩子听起来反而觉得冷酷和无聊。
    (少说漂亮话,多做事!)

  • P38
      在门厅,既听不见说话声,也听不见脚步声。整所房子虽然灯光明亮,却像是睡着了。医生和阿包金本来一直在黑暗里,现在才可以互相看清。医生高身量,背有点伛偻,衣服不整齐,面貌不好看。他那像黑人般的厚嘴唇、钩鼻子、冷淡无光的眼睛,现出一种不招人喜欢的生硬、阴沉、严峻的神情。他那没有梳理的头发,瘪下去的鬓角,稀疏得露出下巴的长胡子那种未老先衰的花白颜色灰白的皮肤,漫不经心、笨头笨脑的举止,所有这些都显得那么冷漠,使人想到他历年的贫穷和厄运,对生活和对人的厌倦。看着他那干瘦的身材,谁也不会相信这个人能有妻子,他能为儿子痛哭。阿包金的相貌却是另一个样子。他是个丰满、结实的金发男子,脑袋很大,脸庞又大又温和,装束优雅,穿着最时新的衣服。他的风度、扣紧纽扣的上衣、长头发、面容都使人感到一种高贵的、狮子般的气概。他走路昂起头,挺起胸脯,说话用的是好听的男中音。他拿掉围巾或者抚平头发的姿态流露出细腻的、几乎可以说是女性的秀气。就连他一面脱衣服、一面朝楼上张望的时候那种苍白的脸色和孩子气的恐惧,也没有破坏他的风度,冲淡他周身洋溢着的饱足、健康、自信的神态。
    (这人物描写够我学好久好久了,气质、外貌、风度、身材、神态,好有趣的!)

  • P43
      “这是您的出诊费!”他说,鼻孔扇动着,“给您钱就是!”
      “不准您给我钱!”医生说着,把钞票从桌上拂落到地板上“侮辱不能用钱来赔偿!”
      阿包金和医生面对面站着,在气愤中继续用不得当的话互相辱骂。恐怕他们有生以来,就连在梦魇中,也从没说过这么多不公平的、恶狠狠的荒唐话。这两个人身上强烈地表现出不幸的人的自私心理。不幸的人是自私、凶恶、不公平、狠毒的,他们比傻子还要不容易互相了解。不幸并不能把人们联合起来,反面把他们拆开了。甚至有这样的情形:人们怀着同样的痛苦,本来似乎应该联合起来,不料他们彼此干出的不公平和残忍的事,反而比那些较为满足的人之间所干的厉害得多。
      “请您派车子送我回家!”医生气喘吁吁地喊道
    (所以要好好珍惜每一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少些抱怨,多谢感恩,生活应该是美好的,也是会变得美好的。)

  • P45
      他的思想不公平,残忍得不近人情。他暗自痛骂阿包金,痛骂他的妻子,痛骂巴普钦斯基,痛骂一切生活在半明半暗的粉红色亮光里而且发散着香水气味的人。一路上他痛恨他们,蔑视他们,弄得他的心都痛了。在他的心里,关于这些人就此形成了一种固定的看法。
      光阴会消逝,基利洛夫的悲伤也会消散,可是这种不公平的跟人类的心灵不相称的看法却不会消失,而要保留在医生的心里,直到他去世的那天
    (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所以,人类心灵不相称的看法会一直存在下去。)

5.薇罗琪卡

   我已失去爱人的同理心,只求不要让任何人爱我,我也不用去尝试爱任何人。

  • P78
      在生活里,人们以及他们的音容笑貌也正是这样一掠而过,沉没在我们的过去里,什么也留不下,只在我们的记忆里留下淡淡的痕迹罢了
    (遗忘或许是我们毕生的归宿。)

  • P78
      花园里安静而温暖。空气中弥漫着木樨草、烟叶、天芥菜的香味,这些花草还没有在花坛里凋谢。在灌木和树干之间的空隙里飘浮着柔和的薄雾,让月光照得透明。那一团团近似幽灵的雾慢腾腾,然而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地依次越过林荫道,飘走了,后来这景色久久地留在奥格涅夫的记忆里。月亮高挂在花园的上空,月亮下面一团团透明的薄雾往东方游去。整个世界似乎就是由黑色的阴影和浮动的白色阴影构成的。奥格涅夫大概是生平第一次看见八月间月夜的雾,觉得自己看见的不像是大自然,而像是舞台布景:有些不高明的制造烟火的技师伏在灌木丛后面,打算用白色烟火照亮花园,却把一团团白烟连同亮光一齐放到空中来了。
    (嗅觉、触觉、视觉、听觉、味觉,五觉齐备,好啊!写得。)

  • P79
      奥格涅夫面前站着库兹涅佐夫的女儿薇拉,一个二十一岁的姑娘,经常神态忧郁,装束随随便便,很招人喜欢。凡是喜爱幻想,成天价躺着,随手抓到书就懒洋洋地读下去的姑娘,凡是感到烦闷和忧郁的姑娘,总是不注意打扮的。对那些天生风雅又有审美的本能的姑娘说来,这种漫不经心的装束反而使她们平添了一种特殊的魅力。至少,后来奥格涅夫每逢想起俊俏的薇罗琪卡,总是不由得想起她穿一件肥大的短上衣,腰部有着很深的褶子,可又不贴紧身体,还想起她梳得很高的头发里溜出一绺鬈发,披散在她的额头上,还想起她每到傍晚总是带着一块编结的红色围巾,边上垂着许多毛茸茸的小圆球,软绵绵地披在她的肩膀上,像无风的天气里的一面旗帜,每到白天它就被揉成一团,丢在门厅里那些男人的帽子旁边,或者丢在饭厅里一口箱子上,随那只老猫毫不客气地趴在上面睡觉。她这块围巾和她上衣的那些褶子总是带着一种自由懒散、不爱出门、心平气和的气息。也许因为奥格涅夫喜欢薇拉他才能在她每个小纽扣上,每条小皱褶中看出亲切、舒适、纯朴,看出优美和诗意,这些正是不诚恳的、丧失美感的、冷淡的女人所没有的。
      薇罗琪卡身材好看,五官端正,头发美丽地拳曲着
    。奥格涅夫有的。生平看见的女人很少,觉得她称得上是个美人。
    (薇罗琪卡,好一个美人啊!也不知道契诃夫拿谁做的原型。)

  • P86
      由告别和露酒在他心头引起的忧郁、热烈和感伤的心情,突然烟消云散,紧跟着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愉快的尴尬感觉。他的心似乎在他身子里翻了个身。他斜起眼睛看着薇拉。现在她,自从对他吐露她的爱情以后,就失去了给女人平添魅力的那种高不可攀的风度,依他看来她显得比先前矮小,平庸,黯淡多了。
    (我似乎也有过这种感觉,不过,好像少的自己都记不得了,也可能是自恋罢了,行了,就这样吧。)

  • P79
      薇拉猛地扭转身,很快地走回庄园去。奥格涅夫跟在她后面“不,不必了!”薇拉对他摆一摆手说,“您不用跟来,我一个人能回去。……
      “不,总……不能不送您啊。…。
      不管奥格涅夫说什么,他老觉得他没有一句话不是死板可憎的。他越往前走,他那种负疚的感觉就越是在他心里滋长。他生气,握紧拳头,骂自己冷漠,不会跟女人周旋。他极力挑动自己的感情,就瞧着薇拉美丽的身材,瞧着她的辫子,瞧着她那双小脚在布满灰尘的大路上留下的足迹,回想她的话语和眼泪,可是这一切只能感动他,却不能使他神魂飘荡。
      “唉,人总不能强迫自己去爱一个人啊!”他暗自分辩道,同时他又暗想,“那么哪会儿我才能不用强迫自己而爱上一个人呢?
    (我的理解,不爱就是不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嘴上说的有时候是真的,大部分时候是真的。)

6.在家里

  • P111
      叶甫根尼·彼得罗维奇想起他的中学校长,那是个很有学识而且心地厚道的老人,他碰见一个学生吸烟,竟吓得面无人色,立刻召开教师紧急会议,议决把罪人开除出校。大概社会生活的规律就是这样:所谓恶事越是不为人所理解,就越是受到猛烈和粗暴的打击。
    (说的很对,也不对,到底这个恶事 是什么啊?我不明白,我的理解这里的恶事只是好多人自以为的恶事,可能恶与不恶还要放在个人身上去理解。)

  • P111
      这一类只有在疲乏而休息着的头脑里才会产生的轻松而飘忽的思想,开始在叶甫根尼·彼得罗维奇的脑子里漫游。谁也不知道它们是打哪儿来的,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来的,它们在头脑里停留不久,似乎只在浮面上掠过,并没有钻到深处去。凡是必须一连许多钟头,以至许多天,顺着一条思路刻板地思索的人,都会觉得这种私下里自由自在的遐想是一种享受,一种愉快的安慰。
    (让·卢梭 也有这样的观点,我有时候也能体会到 遐想 的舒适与乐趣。)

  • P117
      他儿子的头发不断拂着他的脸,他的心就感到温暖而柔和,柔和得好像不光是他的手就连他整个的心,也贴在谢辽查的丝绒上衣上了。他凝神瞧着男孩又大又黑的眼睛,觉得他母亲、他妻子、他以前爱过的一切人,都好像从这对大眸子里瞧着他似的。 (写的好好啊,眼睛、眸子、思念,时光。)
      “现在看你还怎么动手打他……”他想,“怎么想得出惩罚他!不,我们哪儿配教育孩子。从前的人单纯,不大动脑子,所以解决问题就大胆。我们却思考得过多,我们满脑子的道理。……人的智力越是发达,人越是想得多,越是细致,人就越是犹豫不决,疑虑重重不敢采取行动了。真的,如果往深里想一下,人得有多么大的勇气和信心才敢于教导别人,审判别人,写出大部头的书来啊。……
    (确实,有时候,大人不配教导孩子,因为,有些大人已经忘了自己做为孩童时的委屈,只想把之一一复现。)

  • P119
      “人们会说,在这里起作用的是美和艺术形式,”他思忖道“就算是这样吧,可是这并不能使人感到安慰。反正这不是正当的办法。……为什么道德和真理就不应该按它们本来的面目提出来,却要掺和别的东西,一定要像药丸那样加上糖衣,涂上金光呢?这不正常……这是伪造,欺骗……耍花招。……
      他想起那些非发表“演说”不可的陪审员们以及仅仅从民谣和历史小说里吸收历史知识的一般人,他想起他自己,他自己也不是从布道词和法律里,而是从寓言、小说、诗歌里汲取生活观念的。…
      “药品必须甜,真理必须美。……人类从亚当的时代起就养成了这种癖好。……不过……也许这很自然,本来就应该如此吧。……在自然界,有很多合理的欺骗和幻象呢。……”
      他动手工作,可是那些懒洋洋的、隐秘的思想很久还在他头脑里漫游。天花板的上面,已经听不见练琴的声音,可是二楼的住客,仍旧在房间里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
    (药品是甜的,真理是美的,咖啡是苦的,生活是什么啊?)

7. 太早了

  • P131
      斯留恩卡和利亚包夫小心地踩着融化的雪,脚陷在淤泥里,沿着树林边沿走了两百步左右,停住脚。他们脸上现出惊恐的神情好像期待着一种非同寻常的而且可怕的东西。他们站在那儿不动,像是生了根,沉默着,他们的手渐渐做出一种姿势,好像两人都拿着枪,而且扳起了枪机。
      一个大阴影从左边爬过来,罩住大地。昏暗的暮色来了。如果往右边看,从灌木丛和树干中间望出去,就可以看见一块块紫红色的晚霞。四下里安静而潮湿。…
      “听不见啊。”斯留恩卡小声说,冷得缩起脖子,冻红的鼻子吸溜鼻涕。
    (钓鱼上瘾、抽烟上瘾、打猎也上瘾。)

8.邂逅

  • P134
      阳光从树叶之间射下来,滑树干,滑过下面的枝子,落在密密层层铺着松针的黑色土地上,成为一小圈一小圈的光点。树干旁边,这儿那儿点缀着羊齿和可怜的岩悬钩子,此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终于,有捕捉到契诃夫写阳光了。)

  • P134
      原来路旁躺着个长腿的农民,头枕在一个蚁冢上,年纪三十岁上下,穿一件印花布衬衫和一条并非农民样式的瘦裤子,裤腿塞在褪色的短靴筒里。他脑袋旁边放着一顶文官制帽,完全褪了色,只有凭帽章留下的那块圆斑才能猜出这顶帽子本来是什么颜色。农民躺在那儿很不安静,在叶甫烈木瞧着他的那段时间,他不是扬起胳膊就是踢起腿,仿佛蚊子不住叮他,或者身上痒得忍不住似的,不过,他的服装也好,他的动作也好,都不及他的脸那么古怪。叶甫烈木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脸。他面色苍白,头发稀疏,下巴翘起来,脑门上披着额发,那张脸的侧影活像一弯新月。他的鼻子和耳朵小得出奇,眼睛一映也不映,呆呆地看着一个地方不动,像是傻子或者受惊的人。给这张古怪的脸添上最后一笔的是,他整个脑袋似乎从两边往里挤扁,因而后脑壳往后突出,成了整齐的半圆形
    (库兹玛,这个人物很有趣,不过,被某种精神力给惩罚了一篇小说的时间。)

  • P143
      “你既没有拿,就别说了。”叶甫烈木平静地说。
      “喏,你搜好了!”
      “既然你没有拿,那我何必……何必搜呢?你没有拿,那挺……用不着嚷,你的喊叫总压不倒上帝的声音。……。
      叶甫烈木穿好靴子,走出小木房。等到他回来,库兹玛仍旧涨红脸,坐在窗边,用发抖的手点上一支纸烟。
      “老鬼,”他嘟哝着,“过路的人里,像你们这样的多着呢,专门蒙哄人。你找错人了,老兄。你要欺瞒我可办不到。这种事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去叫村长来!”
      “找他干什么?”
      “打官司啊!我们到乡公所去,叫他们管自审问好了!”
      “我们用不着打官司。这又不是我的钱,这是上帝的。….该让上帝审问。”
      叶甫烈木祷告一阵,就拿着捐款箱和神像,走出小木房去了。
      过了一个钟头,大车已经驶进树林。玛洛耶村以及它那压扁的教堂、草地、黑麦田,已经落在后面,沉没在淡淡的晨雾里了。太阳升上来,可是还没有爬到树林上边,只是把浮云那朝着东方的边缘染上了一层金黄色。
      库兹玛远远地跟在大车后面。他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受了可怕的冤屈。他很想说话,可是却一声不响,等着叶甫烈木开口。
      “我不愿意跟你纠缠,要不然你就只有哼哼的份儿了。”他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我要叫你知道知道诬赖人会落到什么下场秃头鬼。……”
      在沉默中又过了半个钟头。上帝的仆人一面走路一面祷告上帝,很快地在胸前画十字,深深地叹口气,爬上车去取面包。
      “我们就要到捷里别耶沃村了,”库兹玛开口说,"我们的调解法官就住在那儿。你去告状吧!”
    (不知名力量的惩罚,契诃夫说他不喜欢这篇小说,我说实话,我也不喜欢,里卖弄的两个人物我都挺喜欢的,但主题我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 P145
      “看在基督分上,饶恕我!”他说,用恳求的神情瞧着叶甫烈木的后脑壳,“你,大叔,别生气。……我这是闹着玩的。”
      “哎,你别缠不清!”叶甫烈木生气地说,“我对你说:这不是我的钱!你去求上帝饶恕你,这不关我的事!”
      库兹玛看一看天空,看一看神像,看一看树木,仿佛在找上帝恐怖使他的脸变了样。在树林的寂静、神像的庄严彩色、叶甫烈木那种不平常的而且跟一般人不同的冷漠神情的影响下,他感到自已孤单、狼狈,只能听凭可怕的和震怒的上帝发落了。他跑到叶甫烈木前头,凝神看他的眼睛,仿佛想叫自己相信并不孤单似的
    (自己把自己吓住了,可是,这跟那些着迷于求佛拜祖、烧香祈祷的人一样的。)

总结

  • 这小说越看越有意思,多学习,多总结,要找些时间自己也练练手。
  • 加油,共勉~

在这里插入图片描述

附赠点,代码~哈哈

#include "mainwindow.h"
#include <QApplication>

int main(int argc, char *argv[])
{
    QApplication a(argc, argv);
    MainWindow w;
    w.show();

    return a.exec();
}

原文地址:https://blog.csdn.net/weixin_42269028/article/details/143639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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