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FS Write IO 不对齐深度分析
背景
最近团队小伙伴弗曼统计了线上用户数据写入对齐情况，通过统计数据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用户写入请求中近 70% 的数据块 4K 不对齐，这也就是说 NFSClient 对大多数的应用写入没有做对齐优化。
下面会从 NFSClient BufferWrite 实现流程的维度解释 IO 不对齐的原因，最后据此给出了若干实践建议。
场景分析
应用程序一般可以使用 DirectIO 或 BufferIO 两种方式向文件写入数据。在 DirectIO 模式时 NFSClient 直接将用户 IO 通过 RPC 发送给服务端，因此 DirectIO 方式写入 NFSClient 不会做对齐，但考虑到应用程序使用 DirectIO 时一般会在应用侧做对齐，因此非对齐 IO 的多数应该是 BufferIO 方式。
内核使用 struct nfs_req 对象记录某个缓存页更改情况，同时使用 struct page 对象的 private 字段保存，因此只需分析 BufferIO 时 nfs_req 的处理逻辑就能够知道对齐规则。NFSClient 调用 nfs_updatepage() 更新 nfs_req 对象，其核心代码如下：
从上图红色框中代码可以看出来，NFSClient 会尝试按照缓存页大小对 offset/count 对齐，继续查看 nfs_can_extent_write() 函数实现：
从上述代码可知：
1) 若为同步写，则不尝试对齐，这是因为对同步写做对齐并没有明显收益还会放大 IO；
2) 若缓存页内容不是最新，则不允许对齐，否则就要读惩罚，注意 nfs_write_begin() 函数已处理是否需要读惩罚；
3) 若持有 Write Delegation，则允许对齐，因为 Write Delegation 保证本地缓存数据一定是最新，关于 Delegation 可参考文章《NFSClient Delegation 实现与陷阱》；
4) 若不持有文件锁，则允许对齐，注意此处依据 NFSClient 设计哲学的一个假设：应用在不持有文件锁写入数据时，应用侧应该保证文件不会被多客户端修改；
5) 若持有全文件的写锁，则允许对齐，因为写锁保证了本地缓存数据肯定是有效的且不存在多客户端更改，此外这里要求全文件锁的原因是为了简化代码逻辑。
合并规则
上面提到内核使用 struct nfs_req 对象表示每个缓存页的更改情况，考虑到 struct nfs_req 只能表示单区间，因此 BufferIO 需合并同一个缓存页的多次更改，合并规则较为简单:
两个写合并后必须是一个连续的区间。
相关代码实现可参考 nfs_try_to_update_request() 函数，代码较为简单，故不再详细描述。从合并规则还可以知道：同一个缓存页上的两个非连续 IO 需要两次 RPC 写入。
缓存页 UpdateToDate 设置
从场景分析中知道缓存页是否设置了 UpdateToDate 标记是同一缓存页上的两个 IO 能否合并的重要前提条件，那 NFSClient 是什么时候将缓存页设置为 UpdateToDate 状态的呢？总的来说，NFSClient 在两个地方尝试设置该标记：
1) 将缓存页加入到 address space 时，实现代码是 nfs_write_begin() 函数，相关逻辑如下：
继续查看 nfs_want_read_modify_write() 函数实现：
上图中蓝色框中是 pNFS 相关处理暂时不做讨论，红色框则是一般情况下将缓存页加入到 address space 时是否需要读惩罚(读取数据后缓存页内容自然为最新)，具体的需满足如下几个条件：
a) 若应用打开文件模式允许读，则允许读惩罚，这是因为根据数据的局部性原理，刚写入的数据很可能再次读；
b) 缓存页内容不是最新，若已经是最新很显然没必要再次读老数据；
c) 当前缓存页没有正在进行的 IO，也就是说没有向服务端有读写请求，注意 nfs_req 只能表示单个 IO，显然此时不允许读；
d) 本次修改只是缓存页的局部内容，显然如果全覆盖是没有必要读入老数据；
2) 当内核将待修改的数据拷贝到缓存页后会调用 nfs_write_end() 函数通知 NFSClient 数据已经拷贝到缓存页，此时 NFSClient 需根据写入情况设置缓存页是否为最新的状态：
通过上面代码可知：
a) 蓝色框中表示缓存页是文件变大时新追加的缓存页，此时缓存页内容为全零，自然可设置为最新；
b) 红色框中表示缓存页中所有的有效数据均被覆盖，此时缓存页内容必然为最新；
总之，数据写入后若完全覆盖该缓存页的所有原有效数据，则设置为最新。
实践建议
至此基本搞清楚了 NFSClient BufferWrite 的对齐实现逻辑，感兴趣的同学可自行编写测试用例验证。结合对齐实现和测试验证，初步的可给出如下建议：
1) O_SYNC 方式不会做缓存页对齐；
2) 当文件被大量小块 IO 重复覆盖写时，可考虑用 O_RDWR 方式打开（注意副作用是会有读惩罚），有利于聚合同一个缓存页的写 IO，减少 RPC 次数；
3) 使用 O_WRONLY 方式打开时，同一缓存页的不连续更改不会做聚合，每个 IO 都会触发一次 RPC，降低访问性能；
4) 使用类 MPI 方式多客户端并发修改同一文件时，条带大小应该做到缓存页对齐，否则可能会导致数据被错误覆盖；
5) 不恰当的使用文件锁会导致不做缓存页对齐；
6) 不使用文件锁时小块 IO 可能会缓存页对齐，导致 IO 放大。
总结
缓存页对齐是提高 BufferIO 访问性能地有效手段，NFSClient 在设计上尽量会尝试缓存页对齐，但受限于 NFS 共享特性的约束，也只能对较为有限的情况做缓存页对齐，这就潜在地要求应用侧配合才可以达到最优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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